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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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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路燈伸延的影子
連著延伸燈路
路繫著下個街口的
指示 出走陌生的地圖
巴士到了而你隨著
不斷前行拐彎遠離
遠離站在這點的
傷口再次裂開
透明的血繼續沈默
目光沿著煙塵消逝
往所有十字路口墜落
迷途從來與異地一體
–
場景相連記憶藕斷
地球和日光繼續偏移
上鏈發條在此跨絶
還是無力下個動作決定
秒針與鏡頭都碎了
是沒有解釋的現象
而你的痛 那兩頭的利剌
蔓生所有看不見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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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數百個打不通的電話
夜半沒有抵達之時的直通車
換半個零時的擁抱
第二次
抖震的聲音忍耐忍耐
不能摔一個你送的手機
換十分一的友誼
第三次
我們可似溫馨地
心絶相擁瀉了一地的詩
第四次呢
發條斷了 激烈不再燃燒
傷如期再次裂開
對不起
我只能如此撫平不明的繩結
將所有的再見都留給你
將回來放進眼淚裡
直至巴士拐著彎前行
來到這點
–
第五次
如無意外那個晴天
你也會乘上只有起點和終點的
火車 帶著許多的行李
許多的書 文字 展開旅程吧
不知道
沙子要吹起誰的髮呢
塵埃將要帶走甚麼
假設柱樑延伸的影子
連著伸延月台
路軌繫著下個轉捩點的
指示 出走陌生的國度
跟隨你的一切足跡
都不重要了
原來 我只是輕輕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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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雪
2011年3月11日晚
Seine
–
煙不再霧白
隨思慮之黃
天空無法純正
藍粉末一摸就掉落
反正河岸都乾枯成野
水上的巨輪駛過
無緣進入水的記憶
映出秋天的氣味
剷子讓雙手感受軟泥
甘甜的橘色
流出潮聲的安舒
你信可以置一所房子
馬車和帶金的雲朵
載著孩子家具旅行
不會很遠
就在橋的另一邊
不會很遠
卻怎麼沒有抵達？
因為輪子滾動嗎？
塞納 你的朋友
在夜裡歌唱
一首忘了母親的歌
–
有毒的氤氳流離街上
人站著也被獄禁
原來我的兄弟塞納
失聲的歌 嘴巴張合
張合
沒育成孩子 笑聲
我坐著 穿著黑色
黑色的西裝
一杆脆木
任屋子在河裡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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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雪
2011.10.06
她又回來了
–
當你滑入那種溫軟
我們又回到漆黑的時代
等待一個訊號的
延遲而從來不知
甚麼形式樣貌聲音
在苦的樹下並肩
又消失的曾經
見面過嗎卻相信
分成兩份或更多更多的
雪泥證明存在
知道而注定遺失
相約的地點
從沒對過一次
那本又厚又笨的記事
在侃侃而談那些
晃動的細節你在哪裡
你在那裡眨眼之間
已離開車廂而我
與車裡的空氣同在
駛過我們應該交錯的
身驅，等待一個訊號
成為黑色的柏油路
要指引我往夜山的徑
墜入流水裡的風嗎？
–
你從來不說話
不哼歌不猜迷語
在相約的地方
只有一雙眼睛
在等待我如此一個
相返方向的人
倒置著方向時間
解一個無身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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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雪
2011.06.15
永恆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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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舞吧 在前後 在左右
前一步 後一步
抱著 手在臂 手在腰
在一個步伐的距離
半個拍子以內
時間很快 三分鐘你送她出去
半分她就回來
舞吧 大堂的木板都無聲
她的髮啊 可為你拂袖
在她傷心時剪斷
何時你忘了伸手
撈起四分一節的月亮
就只因射燈吊著她的影子
把你分成三方圍城
一方她就要躺下
舞裙她從來沒有 最艷的色
在你下個呼氣之重
趕緊投奔 小休的定格
接著悲劇的屈膝
觀眾都無聲了 門都閉著
練習演出練習演出
投入拒絕 場地與場景
在水滴落下以先
規則給拍子機洗掉
高根鞋都無根
髮長得再長
你轉身離去 咯咯有聲
一分鐘的距離
平衡失誤 便是一輩
座位連綿沈默
–
–
心雪
2011.05.18
最終兵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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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當我投入世界
無法選擇
那片墨默的城市
化灰的藍天
帶著口罩上學
禦防一種病毒
叫言吾
以免嘴巴
生長成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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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當我離開
注定沒有歸處
昨天沒有
今天沒有
明天
沒有
那個永遠關了燈的房子
前面透輕玻璃的落地樓宇
是多麼美好
上面懸著 一條一條彩色的
屍骸在飄揚
–
（三）
他們訪問我
「怎麼你在街上呢？」
「我也要6000蚊！」
六千元可以換成多少個
易發 還有無止盡的工作
將他們裝飾成奇怪的形狀
他們又把客廳佈置成碎片
於是流浪
流浪在一式的商場
並不浪漫
它們的門口
吃過很多人
又吐出來
等待再一次捕獲
–
（四）
那天城市落下了糖果雨
我擺著尾巴 張開嘴
(他們說要記得上戴口罩)
糖果打臉很痛 一顆都吃不到
掉在地上的糖
神奇地吸進地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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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妖怪的母親
抱著怪獸的孩子
在深夜
佔領了城市馬路、車輛
商業大樓和政府總部
但並沒有得到它
夜之深
孩子安心的睡了
異端的吶喊
狼狗繼續叫吠
作為被子睡床
都是溫馨的錯誤
妖怪的母親雖然妖怪得
怪獸快不認得她原本的樣子
我很愛她
請你不要責備她是妖怪
誰想當妖怪呢？
我也沒想過當怪獸
卡通裡 怪獸只會俾超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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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睡床打翻了
我怒了
那些寂寞的日子
那些不能咆哮的日子
大廈牢獄的支架
迴響汽車敲擊的響咹
我怒了
妖怪也怒了
撕去了我的口罩
底下怪獸的嘴巴在嘶叫
我沒有力氣翻倒
土地、大廈或車輛
其實我很小
不夠高
「叔叔你可否彎下身子
或許我才能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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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電台播放
他們在終審庭下了判決
「所有孩子都不得上街
他們是危險的
會使用牙齒攻擊
被利用作生物武器」
墨默的城市
化灰的藍天下
屍骸還在飄揚
不亮燈的客廳滋長著
更多的怪獸
進化
等待下一次
投世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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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雪
2011年3月10日晨
2011年3月13日修稿
無產劣品小誌 